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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PH-仏英】天使

【仏英+性转】天使

       我很讨厌她。

      我讨厌她到什么地步呢?就是那种在人群中看见她,都会感觉浑身不自在;跟别人交谈,听见她的名字,就会感觉所有的愤怒值都被点燃了。我恨不得向我认识的每一个人说她的坏话,让所有人都对她失去好感。但是这样的做法总是没有效用;第一,我做不到在别人背后诋毁她,这有违我心中一切礼仪的准则;第二,就算我做到了,开了口,把她一切的丑恶往事暴露给别人,也无法减轻她在别人心中的好感度,反而会让我自己显得像个泼妇。

      我没办法让别人也讨厌她,所以我就只好一个人孤独地、寂寞地讨厌着她。

      另一点,虽然我记性很不好,但是一旦想到这种感觉,就怎么都忘不掉,像黏在身上了似的。

      这种厌恶的情感总是在诸如此类的情况下熊熊燃烧:比如艾米丽打电话问我:罗莎,你明天要去弗朗家的派对吗,我们一起去吧。我看到那个名字就感觉到深深的厌恶,旋即便冷淡地说:你自己去吧。

      我所希望的她的回复其实是:好啊,那我也不去!还是我们一起过情人节;我们可以去上次的那个酒馆,听说不看ID,而且十四号单身女生入吧劵有折扣!

      但是艾米丽那个笨蛋永远不会这么说,她只会开心地回答道:好呀,那我跟安娅一起去了!

      我有时候会憋不住,问她,你不是很讨厌安娅吗?

      她会在那边思考好一会儿,直到我想要挂电话,才又精神烁烁地回答:

      “对啊!我是挺讨厌她的,”她这样讲道,“但是我总不想一个人过!”

      不想一个人过。

      我挂掉电话后冷哼一声,好啊,那我就一个人过。情人节而已嘛。

      反正她也没有邀请我。我感到痛心疾首,又觉得情有可原,于是我干脆得屏蔽了她的号码。我满脑子都是这样一个念头:我不想看到她,不想听到她,不想接触任何和她有关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我会去超市买食材,然后把家里用完的调料补齐;再买我喜欢的零食,买几本杂志,回家先泡上一壶茶,然后在厨房里洗菜。切那根西芹的时候电话响了,它让我的心咯噔一下,险些切到手。

      但我去接电话的时候,却是妈妈打来的:

      “我们今天在安妮姨妈家里,”她说,“你自己叫个外卖,或者和同学出去玩吧。”

      我说好的,我自己弄点东西来吃。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慢慢告诉我:

      “灭火器在厨房门口哦。”

      我悻悻地挂了电话,连她都不相信我。我带着这种抑郁的心情下厨,由于她这种语气也让我想起那个人,所以我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  有句话怎么说的,下厨的人总是没有胃口吃自己做的菜;下厨的乐趣只在于看别人享受菜肴的表情。

      反正我是无福消受。

      晚点的时候我自己把自己做的菜吃完了,坐在沙发上看杂志。外面有年轻人骑着那种很流行的摩托车突突突突地飞驰而过,还夹杂着愉悦的尖叫和笑声。这声音让我觉得分外吵闹,完全静不下心来。我开始思考我是不是应该去弗朗索瓦家露个面,敲开她家的门说,对不起我来晚了,我刚刚有个约会呢。

      这个念头让我非常兴奋,我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,腾得一下从沙发上钻出来,跑去房间;我把我的衣柜从里到外翻了个遍,找出一条白色的裙子。这是去年弗朗索瓦送给我的生日礼物,虽然她对衣服的品味一向很好,但我还是非常嫌弃,从来都没有穿过。

      “为什么不穿白色?”她每次都这样惋惜地说,“我觉得你很适合白色!一定就像天使一样!”

     “天使说,”我不以为然,“上帝很想把那盘派糊到你脸上,所以派我下凡来了。”

     于是现在我盯着这条白色的鸡心领连衣裙看了半天,还是把它塞回了衣柜,换上牛仔短裤和黑色T恤。穿衣服的时候我对着镜子端详了自己半天,感到了深深沮丧。

     为什么艾米丽可以发育得那么完美?我想。她明明比我小。

     我想可能是她垃圾食品吃得比较多的缘故。可是弗朗索瓦又怎么解释呢?

     平常出门我总是两分钟就能搞定,但是今天我犹豫了很久。我真的要出门吗?我坐在梳妆台前面看着自己的脸。我要化妆吗?她们一定都有化妆,而且穿的很漂亮,因为弗朗索瓦的情人节派对一定是非常浪漫,充满了荷尔蒙气息的,非常热闹的。而这种场合绝对不适合我。

     我还是不要去比较好。我想着。我还是在家里洗个澡,开电视看一会儿娱乐节目,然后睡觉。

     我总是这么过的。我孤僻、不喜欢跟人来往,喜欢一个人呆着。艾米丽虽然吵闹,但她还是尊重我这个性的,所以我愿意跟她一起。但大多数人都不太喜欢我,大概想我自恃清高,性子冷淡。没有男生敢追我,连个递纸条的都没有。鼓起勇气来问电话的,后来都被我的厨艺吓跑了。我既不像艾米丽那么活力四射,也没有爱丽丝活泼好动;不如伊莎贝拉热情,更没有弗朗索瓦那种浪漫。我就是活该一个人。

     这个想法让我又沮丧了起来。我躺回床上,决定还是不去了。正当我这么犹豫的时候,我的手机在枕头旁边嗡嗡震动起来。

     我躺着,摸索到手机,抬手看屏幕,是伊莎贝拉:

     “喂喂!”她在那边喊道。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,充满了音乐和话声。

     “贝拉?”我说,“干什么。”

     “你在哪里呢!”她说道。她的英语口音实在是让我难以辨析她在讲什么。“你怎么没有来!”

     “来什么。”

     “弗朗家啊!”她好像走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,声音慢慢清晰了起来,“你怎么没有来?”

     没人邀请我啊。我这样想到,但我的嘴没有让我说出这句实话:

     “我不舒服,”我说,“我不想来。你们好好玩。”

 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贝拉说,“俺怎么觉得你今天白天在学校还好好的……”

     “我晚上吃坏肚子了。”我说,也算是半个实话。

     “好吧……”她说,“本来弗朗应该给你打电话的……但是她……好像……”

     “你们好好玩吧,”我听到她的名字就感到难以遏制的烦躁,“我要睡觉了。”
     我挂了电话,摆平四肢瘫在床上,盯着我的天花板。我的房间这样的安静,让我感觉自己像是慢慢沉入了无声的大海,缓缓向不见底的深渊滑下去。我开始细细回想,为什么我这样讨厌她。

     我跟她从小就认识,大概是六七岁的样子。她是从其他地方搬过来的,一开始我们住在一个社区,父母会互相请吃个饭,做个客之类的。于是我就会被带过去,被拉来做自我介绍。罢了她的父母就说,我们也有个女儿,但她正在生病,躺在床上睡觉。罗莎,你要去看看她吗?也许有了朋友,她会开心一点。  

     我看了一眼妈妈,然后跟他们点点头。他们就领我上楼去,悄悄地打开门。弗朗索瓦丝正在睡觉,于是他的父母就说,她的小桌子上有画册,你可以先看一看,等她醒了,你们再交朋友。我轻手轻脚地踩过地上铺的彩色泡沫拼图,乖乖地在她床边坐下来,翻她的爱丽丝梦游仙境。

      她睡得很熟,但可能因为生病而轻轻皱着眉头。这个女孩儿有一头金色的卷发,因为虚汗而软软的贴在额头;她紧紧闭着眼睛,脸颊有点红红的,睫毛很长,嘴唇薄薄的,颜色很好看,让人忍不住想去亲她。

      那时候我觉得她长得就像个天使。我盯着她半天,决定给她念爱丽丝梦游仙境,因为她做梦时的表情,就像画册上的爱丽丝正在追着兔子跑。

      大约念了半个小时,我有点口渴,就起身想去找点水喝;这时她在我背后,从床上慢慢地坐起来,用口音很重的英语轻轻说:

  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念了?”我转过头去,看她揉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,说,“你的声音真好听。”

      我们小时候一直玩得很好。她比我年纪大,就会带着我到处去玩;后来因为家里的原因,她就搬走了。让我介怀的是,她搬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跟我说,等我骑着自行车去找她吃冰淇淋的时候,她家的房子已经人去楼空。妈妈说,他们今早就搬走了,还问我为什么弗朗索瓦没有告诉我。

      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告诉我,我感到很难过,坐在她家的台阶上哭。那时候我突然觉得,其实我对她什么都不算,所以也没有资格知道她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中学的时候,她突然又回了这个片区。那天我真的没有认出她来,因为她长高了,还把头发染成了褐色。她变得很成熟,但是又不像其他这个年龄的女生一样追逐潮流,刻意打扮,化流行的妆容。弗朗索瓦丝有她自己喜欢的颜色,穿她自己认为好看的衣服,把头发松松得盘在脑后,额前耳旁留下那么一溜,露出耳朵上一颗银色的耳钉,看起来优雅又迷人。她极少用香水,偶尔会化妆,但也只是浅浅的眼线,和淡淡的唇蜜,就好像她整个人其实都没有颜色似的。但是她的体内好像又充满了颜色,所以不用在外表添加太多的色彩,也很引人注目。

      在我的眼里,她既自满又讨厌。我讨厌她跟我说话那种得意洋洋的神情,讨厌她那种挑逗的语气,讨厌她总说些让我想一巴掌扇死她的话。她一开口,那种浓浓的法语发音就让我想立即叫她闭嘴,但又总有一种奇妙的力量会让我听她说下去。

     我明明只是对她很崇拜,但时间一久,我就说不出这种感情了;我比任何时候都讨厌她了,因为我无论如何也赶不上她。

      其实她回来的时候,我依然心存芥蒂;但是我觉得自己大部分的感情是嫉妒。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看起来这样的平淡,但是又如此的与众不同。有时候我也很想学习一下她的风格,比如如何才能做到这样举手投足都令人迷恋。我偷偷的学习她的发型,学习她的妆容,也会去穿那种灰色系咖啡色系的衣服,但是我发现自己这样做就像个小丑。我的头发太多了,盘起来总会掉下去;我画眼线的手总是会抖,不是过重,就是根本画不上去;我总是笨手笨脚,把污渍弄到浅色的衣服上。隔些时候,我就明白了,我根本不可能和她一样。

     她会意识到我在模仿她,然后嘲笑我。哎呀哎呀,小罗莎想要和我一样的裙子吗;没关系啊,下次你到我家里来,我给你梳头啊。

     我才不会刻意到她家里去,因为我总是会感到无比的屈辱,或者是什么其他的情感。比如有一次我到她家里去等她出门,在她房间里上网,她就站在我旁边换衣服。

      “罗莎,”她问,“你觉得灰色和咖啡色哪个比较好?"

      我抬起脑袋,吓了一跳,条件反射看向另一边;因为她只穿着内衣,站在我旁边的衣柜面前,拎着两条裙子看着我。她连内衣都是那种浅淡的肉色,浅浅的包裹着她的胸;不算丰满,但也不瘦,就是恰到好处,腰腿线分明。她的皮肤在房间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暗淡,我甚至可以瞥见胳膊上细细的汗毛。

       她看到我的表情突然笑了,说:“喂喂,你干嘛要害羞!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这个流氓,”我抓起枕头扔过去,“随便哪件都很难看,没有区别。”

       弗朗索瓦丝慢吞吞地把衣服穿上,看了一眼钟,离我们出门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。我说要早点出门比较礼貌,她坐在我身边,看着窗外的阳光,说:

       “很热,”她看向我,“我们再待一会儿吧,罗莎。”

       我哼了一声,继续玩游戏。她就坐在旁边看着我,突然伸手撩了一下我耳旁的头发。

       “这里的头发太长了,”她说,“来,我给你修一修。” 

       这时候我无法克制地看着她,她的眼神那么真挚,看得我难以拒绝,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。于是我坐在她房间的镜子前,她在我身后,用梳子给我梳头。

       我的头发很长,但很多打结的地方;她每梳一下,都要用手指把打结的地方分开。我每被扯一下头发,就要颠一下脑袋,刚要发作,又感觉到她温柔的手指从我头皮掠过,一直掠到头发的某个位置,于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她把头发梳好,然后用剪刀把我耳旁的头发修了一修,再用软刷把我脸上的头发扫去,扫到地上的报纸里。我感觉到她的手指轻轻擦过我的脸颊,嗅到了她的香味,突然觉得没有那么恨她了。

       她把报纸团成团扔到一边的纸篓里,然后把我的两个马尾重新扎了一遍,弯下腰说:

       “这样比以前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我感觉我的心在砰砰直跳,先是因为镜子里的自己。她轻微的修剪好像把我的脸变得小了一些,好看了一些。然后是因为她弯下腰,镜子里她的脸就在我的脸旁边。

       我看到自己脸红了,连忙扭过头去。

       “其实你可以很漂亮,”她说,转到我面前来,把台灯打开。灯照亮了我的脸,把她的脸勾勒出光影。“头抬起来,我帮你化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要出门了。”我说,但是我并没有站起来。我觉得我的心从来没有跳的这么快过。

       “要不了多久的。”她说,把她的化妆盒拿出来,先在我的脸上抹了湿漉漉的东西,然后用手指轻轻拍打。我紧张得说不出话来,但她在慢慢地拉开话题:

       “你家还住在那里?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,”我感受着她的指腹按过我的脸颊,咽了口唾沫,“我们搬家了,在学校过去的第三个街区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要搬?”她埋着脑袋,在我脸上轻轻拍粉,味道很好闻,“我喜欢那栋房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要搬走。”我的无名火突然就冒了出来,这次我没有管住我的嘴巴,径直说出了口。但当我愤怒地看着她的时候,她的蓝眼珠里透露出了一种悲伤的表情;为掩饰,弗朗索瓦丝转身去拿了一根眼线笔。

       “因为要回国啊,”她说,“我的叔叔去世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但你可以告诉我。我想。你为什么不告诉我。

       她凑过来,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。我吓得差点被口水呛住,她却平静地说:

       “别动。把眼睛闭上。”
       闭上眼睛我感觉好多了,因为看不见她现在离我有多近;但是我感觉到了她的呼吸,那团气就轻轻的拍在我的嘴唇边上。我感觉到那根笔在我的眼皮边缘轻轻划过,先左后右。一瞬间我不知道是该说话还是不该说话,在我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,我就开了口:

       “其实如果你告诉我的话……”我说,“我是可以理解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睁开。”她说。我乖乖地睁开眼。

       她就在我的面前,很近很近,就好像我一挺直脖子就能吻到她。但她似乎没有注意我的感想,只是专注地盯着我的眼睛,在眼角填了填,然后说:

      “理解什么?”

      “就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就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不告诉你?”她说,“你不是没有来吗——看上面。”

      我看着天花板,她在我的下眼角勾画,低头的发梢扫在了我的脸旁。而我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,大脑一片空白,好一会儿才问:

      “没有来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  “我不是送了你一本书吗。”她说,“不是把信夹在书里了吗。”

      “什么书?”我瞪大了眼睛看她。她手里的动作停下了,看着我。我们的距离如此之近,以至于我发觉我的脸又红了。但她只是笑了笑:

      “算了。”弗朗索瓦丝用手托着我的下巴,左右端详了一下,笑眯眯道“你真像个天使。”

       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差点认不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我并不讨厌她。

       我好像还很喜欢她。

       我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,发现自己睡着了。看手机,有好几个未接来电,都是不认识的号码。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,窗外已经安静了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情人节大概快要结束了吧?

       我叹了口气,从床上坐起来,锤着我酸痛的腰,起来拧开台灯。镜子里的我头发乱七八糟,没戴眼镜,表情木讷,神情呆滞,像个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患者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看你,”我说,“没有情人,过什么情人节。”

       这样的心情令我沮丧到了极致。我把衣服脱掉,拢上睡裙,坐在床上,打开推特,刷了一刷,翻热门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话题:法国国庆。

       啊?

       我像是被谁在脑子里锤了一记响鼓,突然反应过来——

       今天是7月14日,不是2月14日。

       但是我的脑子里一直把今天想成情人节!

       我一个机灵从床上弹起来,一边换衣服一边给弗朗索瓦打电话,但是她的电话关机了。于是我匆匆忙忙套上t恤,正要冲出房门,电话又响了,是那个陌生的号码。

      “喂?”我说,把电话夹在耳朵边上,把右边马尾重新扎了一次,正要扎左边,那人说话了:

      “罗莎,”她说,“我在你家楼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我差点摔倒,急忙跑到窗边看;弗朗索瓦丝站在我的窗台下面,手里拿着电话,抬头看着我,向我挥挥手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一直等你,”她说,“既然你不来,我就只能来找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我站在上面,看着她,咬牙道:

       “不是你的生日吗,”我打死也说不出自己搞错日期这种事情,“你来找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  “因为你不来。”她满腹委屈。

      “因为你没叫我。”我理直气壮。

      她站在下面,无奈地看着我:

      “我给你发了短信,”她说,“可你一条也不回。”

      我看着她,手里握着的电话嗡嗡发烫。

      “下来吧,”她说,“我都亲自跑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她们呢?”我深呼吸了一口。我感觉自己要抓不住自己的心脏了。

      “都回家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我挂掉电话,继续深呼吸着,但我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。我匆匆穿上裤子,正要冲下楼去,突然想起了一件事。

       拜托,不要。我在大脑里跟自己说。见鬼,不要。

       但我还是折回去,脱下了t恤和牛仔裤,把那条裙子翻出来,钻了进去。我甚至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一眼,就没头没脑地跑下楼去,把门打开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!”我说,“过来!”

       弗朗索瓦丝看见我,她像是刚刚从家里跑过来,头发都乱了;但她看见我的第一眼就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晚上好!”她说,向我走过来,看着我,笑得合不拢嘴,“你真好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我连眼都不敢抬,瞥向一边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来干什么!”我说,“你不是过生日吗!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来借个火,”她说,“你信吗?”

       一辆车从马路上开过去,车上的音乐声先大,然后渐行渐远。

       “对不起,我——不是故意的。”我说,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   “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以为你又忘了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个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噢?”
        “生日快乐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就这样?”她靠到我眼前,但没有上台阶,只是抬头看着我,笑嘻嘻的;她的身上还有酒味儿,脸庞还有些红晕。路灯把她的眼睛照的亮晶晶的,嘴唇像会发光一样,“就这样吗?”
        “大不了……”我面露难色,浑身发烫,只能低头看着她;我心想着我靠,就这一次,他妈的就这一次,下次绝对不了——然后低下头,轻轻地吻了上去:

        “借你火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不是挺讨厌我的吗?”她问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是挺讨厌你的,”我说,想起了艾米丽,“但我总不想一个人。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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